【夜索】月亮湖的秘密 04
少年剑圣X人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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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歌声凄美动人，没有词句，只是随口的吟唱。起先声音极为低柔，和湖面上的微风交织在一起，仿佛诉说着隐秘的心事，无法排解的忧伤。
夜雨声烦闻声而起，举目四望，并没有看到那条人鱼，只是凭直觉认定，这一定是他在歌唱，而且一定是唱给自己听的。
人鱼没有出现，但人鱼的歌声一直环绕着他，好像要唱进他的心里。
低柔徘徊了一阵，音调慢慢拔高，仿佛歌者打开了心结，那歌声明媚又温柔，如月光中飘飞的羽毛般轻盈透亮。
夜雨声烦看见，身前不远处的水下浮起一团银白色的水藻，索克萨尔浮上水面对他温柔微笑，身上滑得挂不住水，只在锁骨的凹陷积着如珍珠般小小的两洼。人鱼对着他如先前般伸出手来，那水珠便跌落下来，滚过米粒般的粉乳，顺着胸腹滑进湖水里。
夜雨声烦不由咽了口口水。虽然不懂索克萨尔在唱些什么，想必是人鱼示爱的语言吧。他也伸出手去，却够不到对方的手。
索克萨尔不解地偏头，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握住自己的手，原本轻快热情的歌声有些低落。
夜雨声烦哪里忍心看他难过，赶紧走上前去，他将手用力前伸，可是离索克萨尔总有一点点距离，好像再往前一步，就能抓住那条美丽的人鱼。
随着前进的步子，身上的轻甲坠在水里显得无比沉重。夜雨声烦犹豫起来，自己的水性并不算很好，还是，就此打住吧。
他停下了脚步。
索克萨尔本来一直微笑着歌唱，温柔地注视着他，见他久久不动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歌声慢慢低落下去，又是无奈又是哀伤。人鱼转身下潜，只是隔了一层水，却把彼此分离在两个世界。
临走前，人鱼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，眼中蕴涵无限的眷念和悲伤，还有一点微小的期待。
夜雨声烦的心防轰然坍塌。
“请，请等一下！”他高声叫着，飞快解下周身披挂的轻甲，光剑也因太占分量，被弃在一旁。
夜雨声烦只觉得自己步履分外轻盈，好似丢开了尘世间一切烦恼与牵挂，他几乎是飞扑向索克萨尔的背影。
人鱼的歌声复又扬起，只是这次变得华丽又悱恻。
他轻轻甩动尾巴，往前游了些许，转过身有些雀跃地看着夜雨声烦，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，要与布鲁瑞恩学院最优秀的剑客分享自己的秘密。
伴随着歌声，夜雨声烦看到月亮湖的湖面像纱帘般卷起消失，将水底的一切展示给他这位陆上的生灵。
他从未想过水底的宫殿是这般的华美。
整个建筑都是由珊瑚搭建的，层层叠叠的织物顺着水流飘动，地上铺满了珍珠和玳瑁，床铺是一枚硕大洁白的贝壳，无数发光的鱼在宫殿里穿梭，把一切妆点得流光溢彩。
索克萨尔在其间轻快地游弋。他扑倒在贝壳大床上打了个滚，抬头对着夜雨声烦灿烂一笑，又甩动着尾巴游上来，向他张开双臂，如同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。
夜雨声烦却只想抱着他滚倒在那张贝壳床上。
欲望难以遏制地抬头，夜雨声烦正待抓住这只滑不留手的人鱼，心口忽然一跳，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包裹全身。
他一惊抬头，才发觉湖水已经漫过了下巴，再往前一步，就能将自己溺毙。
而什么珊瑚宫殿，铺地珍珠，贝壳大床，统统都不存在，只有圆月下冷清清的湖面，湖水里倒伏的树干上盘踞着一条人鱼，正盯着自己一脸魅惑地歌唱着。
只是这诱惑的眼神不复先时的温柔与纯真，仅存赤裸裸的嗜血与杀意。
人鱼是危险而邪恶的生物，它的出现会带来不幸和死亡，无一例外。
——洛瑞大陆通用基础教材《魔法生物·第一册》第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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